婚禮過後第二天傍晚,我們就速速打包好行李前往機場了。認識這麼久以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搭飛機咧。

夜間飛行最是痛苦,雖然只有四個多小時,睡不著加上四肢酸痛,當飛機在東岸時間早晨八點多抵達紐約JFK機場時,我已經累得想在機場席地而眠了。

紐約一直是我計畫要去旅行的目的地之一,怎樣也料不到竟會是「結婚」給了我到紐約的機會。一大早的JFK機場已經是非常忙碌的景象。就像許多男人一樣,Allan不肯向他人問路,不問也可以,但是自己慢慢摸會浪費很多時間,我如果對方向有疑惑向來都是見人就問,連在布拉格不知道晚餐要吃啥也是抓了經過面前的年輕人問他哪有便宜好吃的?結果吃到至今仍難忘的異國美食。在紐約大家都說英文就更方便了,不知怎樣從機場到飯店?問就是了!於是我終於打聽出要先搭Air Train,再轉E-Train搭到50th street,出來後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位於48街的Belvedere飯店。

飯店房間很小,價錢很貴,一晚要價250美金。紐約市區許多大樓都是古董級的年齡,無法裝中央空調,所以小小的房間窗戶上還掛著一台冷氣機。也罷,匆忙梳洗換裝完畢我們就出門探險了。

由於飯店位在劇院區,轉個彎就是Broad Way與時代廣場(Time Square)。天氣很好,藍天白雲,比濕冷的西雅圖溫暖很多。當天不是週末假日,街上人潮洶湧,就像傍晚七點的台北一樣,排班的黃色計程車排成一條車隊,紅綠燈前等著過馬路的人群與車潮,舉頭看去,大型歌舞劇的廣告招牌閃亮的懸掛在街頭,一棟棟相連不斷的高樓大廈將天空割成不同的角度,街道兩邊是各式餐廳與商店。可能是我已經很厭倦西雅圖那樣閒逸的小型都市,可能是因為我從小成長就學工作在台北,我非常想念這般緊湊繁忙的都市景觀與生活,我開始興奮了起來,這才叫都市,大都市就該是這個樣子!我想對自小到大都居住在華盛頓州的Allan來說,應該無法體會我當時的感受吧?



就像多數的大型都市一樣,紐約人並不屬於「友善」那一掛。在地鐵的車上,Allan沒有注意後方有人,手上的提袋撞到了後方女士,她拍了一下Allan的肩膀大聲說:「你沒看到嗎?我站在這裡!」飯店大廳的旅客服務不管前方有客人在等待,依然抱著電話一邊尖笑一邊講她的擇偶條件,眼睛卻又三不五時朝我們看來,讓我們明白她知道有客人在等,而且我們可以再多等一會兒。

我們就在紐約的街上遊蕩了整個下午,途中找了家Bagel店簡單的解決午餐,然後走去搭渡輪,中間還經過中國領事館咧,看了討厭!黃昏中的自由女神看起來不似想像中那樣龐大,船上的旅客們不停拍照,日落後的曼哈頓從港口望過去就跟印象中的紐約沒兩樣,你知道,就是那些明信片或風景照片中的紐約。然後渡輪又經過了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布魯克林大橋,我的腦袋中浮現了「紐約黑幫」中最後那個鏡頭。



我很喜歡這個兩小時的「渡輪遊紐約」,輕鬆自在的坐在船上看著燈火漸亮的曼哈頓,很美很動人,有一點點虛幻,不太真實的感覺。

下了船之後,走入入夜後依舊車水馬龍行人湍急的紐約街頭,霓虹燈閃爍著,又讓我精神振作不少。Allan說要先回飯店休息一下,結果他碰到床就昏迷不醒了,我等到晚上九點還是不見他有甦醒的跡象,於是穿上外套,看了一下地圖,出門吃晚餐去!要是在西雅圖,晚上九點的街上就像是半夜三點,只有流浪漢和少數行人的行蹤,紐約的餐廳在此時仍然高朋滿座,大家說笑著吃喝著,這種畫面又不禁讓我惆悵起來,我好想念在台北的日子。在隔壁49街的泰國餐廳,我吃到了在西雅圖很難找到的青木瓜沙拉、雞肉綠咖哩與泰式酸辣蝦湯,總共才美金17元。飯後我走到53街附近的咖啡館點了杯拿鐵,坐在窗邊看著川流不息的街道,心裡對這個世界第一大都市感到深深的仰慕,難怪這是那麼多人心目中最嚮往的城市啊!

回到飯店,鑽入被窩前,對第二天的紐約之旅開始盤算了起來,想不到第二天是我們此趟出門最痛苦的一天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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